從元宇宙到量子現實:邁向互動本體論
非常榮幸,也非常高興能重回南大,南大,我們都知道,是前沿思想的一個孕育地,有非常多思想很活躍的老師。今天也是想要和大家一起討論一個很有意思、但是也很前沿的問題,所以我今天給大家匯報的主題實際上是具有邀請性質的,即邀請大家,我們一起來思考一些新的東西。
ChatGPT|人工智能技術驅動的自然語言處理工具
關于文科,今天我們有一個提法,叫推動、打造新文科。那怎么發展新文科呢?只是簡單地跨過學科壁壘,就能實現新文科嗎?就比如說當下爆火的聊天機器人模型ChatGPT。它流行以后,在網上很多文科學者都在談這個話題。但是我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卻發現,實際上很少有人是真正用過ChatGPT的,如果沒用過你就敢說話,那這樣的跨學科聊天,實際上是不會有什么成果的。很多搞人工智能技術的朋友,其實對這個也都很反感,他們甚至創造出了一個詞,叫“自嗨”,認為我們這些文科學者在自嗨。所以,真正做跨學科,我覺得,按照德勒茲的提法,是要打破去領土化,這實際上是一件特別值得去做,但是也特別需要耐心,需要質性的投入,需要真正沉浸在里面,而不是簡簡單單說要跨學科就跨學科,這樣跨學科所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會被人接受的,本身也是沒有價值的。那么,如何做好它?
01
互動本體論
今天跟大家匯報的題目叫《從元宇宙到量子現實》,然后有一個副標題,這個副標題剛剛藍江老師已經破題了,我提出的這個詞叫互動本體論。互動這個概念,在學術界并不新鮮了,關于這個概念,我們甚至可以梳理出一個學術史。像剛剛講到的哈貝馬斯,他的思想的根基點,就是互動、溝通,我們中文往往翻譯成交往、溝通,以及在這個意義上的主體間性。但是我想提一個互動本體論。互動在我的分析里面,我覺得可以往前再走一步,所以加上的這個詞叫本體論。為什么叫本體論呢?國內也翻譯成存在論,兩個詞是一個意思,都可以翻譯成ontology。我們都知道哈貝馬斯的范式,包括哈貝馬斯的這條主體哲學的線索,它在近幾十年來被構建得非常連貫、非常完整。而哈貝馬斯對于主體哲學的一個沖擊在于,他提出了一個主體間性哲學,或者叫互主體性哲學。但是我們再想一想,在本體論層面上,他的根在哪里?我們的溝通,我們的交往,我們的對話,我們的互動,這個互動在本體論上面,這個單元,它實際上仍然是以主體的存在論的狀況為前提。比如我跟另外一個人產生互動,哈貝馬斯說我們通過這種方式建立互動的規則。如果是在認識論層面上,那么我們要遵從一個“真”,如果在道德和層面上,我們要追尋一個“對”,然后在審美,或者說在個人的私性層面上,我們要遵從一個“誠”。所有的這些規則,它的前提是:我們在以個體的方式進行互動,或者進行溝通。
尤爾根·哈貝馬斯|德國當代最重要的哲學家之一
這就引發了一個本體論層面上的思考,這兩個完全面對面互相沖突的學問,這條主體間性的哲學路向真的那么激進嗎?真的推翻了主體哲學嗎?我的思考點就在這里,我認為哈貝馬斯提出了一個特別精彩的問題,但是他還不夠徹底,我們自己,包括胡塞爾,包括他往后的哲學家,都陷在主體哲學里出不出來。我們號召有一個主體間性,還有一個互動,有一個溝通,但是它的基礎——溝通者,誰在溝通,誰在互動?誰跟誰在互動?那個單位,那個實體仍然是一個本體論意義上的一個說法,他只是把我們的重心放到了這兩個地方,然后說我們要看一看這中間的規則,看一看它互動的方式,通過這個方式我們如何形成了一個新的構建,然后再用這個方式去協調我們的社會、我們的生活實踐方式。這是哈貝馬斯的革命。但是,我認為他沒有在這個層面上一竿子插到底,我想提一個比較激進的觀點,我的提法是互動本體論。
我覺得,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提出比哈貝馬斯還要激進的方案。這個方案我待會從兩個方面來展開,一個方面是借鑒元宇宙來展開,另外一個方面是借鑒量子物理學來展開。互動本體論是什么意思呢?互動本體論,我希望是,我們在本體的層面上來思考,所以我的論題在一開始的三分鐘里面先拋出來:在本體論層面上,是互動先于個體的存在。這可能一開始很難接受,尤其在現代性的背景下,沒有個體,你哪來互動?你空對空互動嗎?存在論,如果沒有存在個體,沒有一個一個的實體性的個體,或者說我們作為民族國家的一種實體性的單位,他們之間的互動怎么產生呢?沒有那些扎扎實實放在眼前的實在個體,這個“之間”的“間”又在哪里呢?哈貝馬斯講的“interaction”的“intel”在哪里?所以這個命題在一開始可能會比較顛覆性,甚至情感上難以接受。我的說法是,互動先于任何個體性的、實體性的存在。那是不是有道理?如果說我們真正在本體論層面上來思考互動,這個是很激進的。它不再預先設置任何的實體性的,我們叫個體,不能分割的,這樣一個一個的存在性、本體論層面的優先存在性。這件事情是不是合理的?所以我們一步一步來看,看看是不是存在一個互動本體論?
02
新冠疫情與元宇宙元年
我們都經歷過了這樣一個疫情時間,我們只能在線上相會。在這個背景下,我們知道,上海,在去年的春天,近三個月,在面對疫情的時候,我是整天待在家里,我家里面也算是個斗室,但是還可以去書房、可以去臥室,但是我們學院的學生呢?三四個學生,他們要在一個寢室里面待幾個月?整個都是處于這樣一種靜默狀態。面對這種狀態,我其實是很擔憂的,因為人跟人的之間的連接,在這樣一個空間里面很難實現,他的精神狀態,他所產生的情緒,我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病理性焦慮。他可能吃得下,身體上沒有問題,也能睡得很香,但是有一種焦慮存在,它在你的身體里面逐漸展開,我們真正擔心的是這個。所以我們采取了很多辦法,比如精神分析療法,我自己也做精神分析,藍老師也是。精神分析不只是知識性的,也有實踐性、診療性的,所以是精神分析療法。我們還用了美學療法,美學的方式,其實審美也是有療愈作用的。我們當時甚至搞了線上音樂會,連我自己都獻歌了一首。大家通過這些方式來進行抒發。這個東西壓在心里面,弗洛伊德就告訴過我們,這個東西它就是要宣泄,我們可以通過審美性的實踐,也可以通過哲學對話,通過一些思考的帶入,來抒發和緩解這種焦慮。
動態 | 合作司黨支部開展區塊鏈知識專題講座集體學習:11月26日,合作司黨支部邀請了復旦大學計算機學院教授、中國計算機學會區塊鏈專委會主任、國際大科學工程平方公里陣列射電望遠鏡(SKA)科學數據處理中方聯盟執行委員會主任斯雪明教授圍繞“國際區塊鏈技術與產業現狀及建議”作主題講座。
斯雪明教授從區塊鏈歷史與技術原理、國內外區塊鏈產業發展現狀與趨勢、國外區塊鏈應用現狀等幾個方面展開講座,結合具體案例作了深入淺出的介紹,并圍繞區塊鏈國際合作提出了建議。隨后,與會同志圍繞區塊鏈技術的原理、區塊鏈國際合作以及推進國家治理和經濟社會發展方面如何發揮作用等與斯教授進行了熱烈的互動。(科技部)[2019/12/16]
Meta|由美國媒體平臺Facebook部分品牌更名而來
但是,我們需要知道的是,在我們人類文明史上,實際上我們在一次又一次地面對困境,但是有一個力量可以利用,這個力量叫技術。技術是非常值得去利用的方式,尤其是在我們今天的這個時代,當然我剛剛所說的那些還不算是技術性的,而是各種各樣文科性的,文科和醫學、和藝術、和哲學結合在一起。但是,你想想看,這個畫面,如果它能夠落地的話,我們談論元宇宙的話,那不就是一個落地的場景嗎?這是一個技術,甚至是一個技術集群帶給我們一個可能性。去年是元宇宙元年,年底的時候,扎克伯格,他的Meta推出了一個新的頭銜,我是訂購了但還沒有弄到,但據說是整個刷新率提高了很多,感受要增強很多。但實際上我們也要承認,元宇宙,雖然去年才是元宇宙元年,去年元宇宙很熱,但是技術還是有很多瓶頸。但是我們只要設想這樣一種場景,如果真的在這樣一個元宇宙的世界里,我們恰恰就形成了一個不同的可能性。我們不得不在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里面,因為真實肉體帶來的限制、我們看不到的病等等。但是如果是在元宇宙世界里,我們不需要在會議室里面、騰訊會議室里面搞什么線上音樂會,我們可以約在某個角落,我們可以搞一個VIP房間,弄一個化身,在這個里面,你搞演唱會也行,我們坐下來聊天也好,我們可以有一些虛擬的接觸,對吧?可以有手,甚至可以有表情。當然,這個頭銜的難度就在于它對芯片的要求很高,因為那么小的空間,它不只是要運算一個非常高的分辨率,同時它還要捕捉。扎克伯格這個理念很好,他捕捉你臉部的表情。所以在你的化身里面,你不管選擇什么,甚至是個小貓也好,甚至是你自己也好,你用你自己做一個虛擬人像也好,你的表情是實時反映到你跟別人的互動之中的。比方說,我跟藍老師在這個領域的互動,他的那種細微的表情,在他的化身里面都能顯示出來,對吧?我們在這樣一個元宇宙里面,不會再有這樣一種空間帶來的焦慮。所以我一直說,科學或者說技術,它有時候會使我們,尤其是在這個圈子之外的我們會很激動,忽然之間,元宇宙就來了,忽然之間ChatGPT來了。在這樣一種熱度很高的狀態下,忽然又會發現,如果后期的東西沒有特別持續性的吸引力的話,又會退得非常快。所以在去年年初,元宇宙爆火得不行,包括開會也好,討論也好,一直到去年年底,整個惠普在大量的裁員,meta、Facebook自身股價也波動很大,受影響很大。羅布樂思,當時被稱為元宇宙第一股,它的股價到年底幾乎是腰斬了。所以在整個金融界,當時把很多錢投進去的人,現在都感到非常痛苦。當然,我們不是說以一種投資的心理來理解這些新事物,我們是跟它們發生一個思想的連接。在這個意義上說,我一直都不認為扎克伯格是一個短視的人,扎克伯格從做社交媒體開始,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瓶頸在哪里。他剛開始投錢做虛擬現實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想法很糟糕,錢都打水漂了。到后面,他把名字都改成了元宇宙。一開始拉動一波熱潮,然后到最后,大家都覺得,連比爾·蓋茨都說,元宇宙也不算什么,可能做人工智能還比較具有前景。他也認為元宇宙是一個虛妄的東西。其實我不這么認為,我從來不小看扎克伯格。他可能在技術上還沒有完善,但是技術發展到今天,其實真的是很快。只要你想一想,它落地的情景,它的可能性,只要它達到它所承諾的,不說全部,只要達到一半,我們戴上去,我們看過那么多,什么《失控玩家》《頭號玩家》,我們就不說達到它的那種效果,只要達到它一半的效果,有多少朋友會流連忘返?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說,它的落地的情景是非常吸引人的。我們只要在思想上看看這個技術的新事物,它的潛能何在?我們的未來肯定跟它發生關系,而且跟它發生很密切的關系。所以我們仍然需要在思想上來思考它的可能性,起碼它能夠解決,當前我們所面臨的這樣一種焦慮,我們因為生物性、生命性、病性所帶來的焦慮,這一點可以完美的解決。而我們的未來,這樣的挑戰會越來越多。而元宇宙落地的場景也會非常廣泛,只要它的技術再往前發展,只要它的算力繼續跟上。這一點克服以后,那元宇宙的可能性將會十分可觀。
03
兩種焦慮與兩點批評
今天我們來思考技術,實際上技術與哲學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思考連接點。斯蒂格勒也談技術,他談的技術,不只是內在性,還有一個反思性的向度。所以我說新焦慮,技術可能真的可以解決我們當前所面對的焦慮,但是,是不是會有新的焦慮、新的焦灼、新的問題呢?因為元宇宙的到來,因為元宇宙帶來的可能性未來,我們可以做一個思辨性的,甚至是一個思想實驗性的探索。這幅圖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關于元宇宙的第一幅影片《頭號玩家》。這部影片的時間背景是2040年以后,這個時間其實離我們也不遠。在這個電影的時代背景里面,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更加不美好了,你可能會住得更差,但是它的名字很好,叫綠洲,這個元宇宙叫綠洲。這個名字光是聽上去,就讓你很想加入進去,邀請你進去。所以在這個里面,你發現,雖然這個世界已經一塌糊涂了,甚至在一些城市里面還是有一些暴力、打斗的現象,但是人們的生活好像仍在繼續。所以在電影里的這個世界,雖然已經不大美好了,但是他可以躲到這么一個小房間里,爬來爬去,鉆進去以后,這個世界忽然又變得很可愛了,又很大。在這里面,太多事情值得去探索了。但是這個綠洲,它也會產生新焦慮的。
《頭號玩家》|由斯皮爾伯格執導的科幻冒險片
我想引用兩個學者,第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的劉永謀教授,他去年寫過一本書叫《元宇宙陷阱》,當時我還為他的書寫了一個推薦語。但是他的觀點,實際上和我的是針鋒相對的。之所以叫“陷阱”,這可以看出他對于元宇宙是非常不喜歡的,他的說法是,元宇宙很好,但是你想想看,元宇宙到底給了你什么東西?你的心情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所以劉老師的觀點是,歸根結底,“元宇宙給你的是一種幻覺空間”,這種幻覺空間既不真,也靠不住。他用的這個比喻,我甚至認為有點用力過猛了,但本身論據上是成立的。他說,你想想看,元宇宙你喜歡它,它讓你喜歡的方式是什么?它讓你欲罷不能的方式跟讓你欲罷不能的方式是一樣的。當人吸以后,你就進入一個幻覺空間,忽然這個顏色變得特別紅,這個特別綠,這個世界忽然鮮花展開,忽然之間盛景打開,各種景觀都出來。當你陶醉在這樣一種場景里面的時候,性過去了,那這個世界又不可愛了。你拼命想回去,那就再嗑藥。所以你喜歡元宇宙,不就跟你喜歡吸是一樣的嗎?所以我說,在他的這個書里面,這個比喻用得很厲害,只要你喜歡元宇宙,你就是潛在的吸人員,因為你喜歡幻覺空間所呈現給你的一切讓你欲罷不能的東西,這些東西是有的。這個我就稱之為一種新的焦慮,其實我認為這一點是值得去認真對待的。那是不是這樣的?它是不是就真的如劉老師所說的那樣?
動態 | 貴陽市舉行區塊鏈技術專題講座:12月14日,貴陽市舉行區塊鏈技術的發展現狀與趨勢專題講座,以進一步提高干部職工對區塊鏈技術的認知、了解和應用水平。各區(市、縣、開發區)設立分會場,組織干部職工通過電視電話會議的形式聆聽講座。(貴陽日報)[2019/12/15]
還有另一種新的焦慮,我們還是借助科幻電影來說明這種焦慮。它的提出者也是一個我很敬仰的學者,我們南大的潘天群老師。我跟他去年一起參加一個國際會議,他做了一個報告,但他不是聊元宇宙,他是對數字時代做一個更加一般性的批判,他用的一個詞是僵尸化。他的分析是,在我們的這個時代里面,我們人類實際上已經不再是人了,都是拿著手機玩,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已經死掉了,你就是一個活著的僵尸,因為你只對手機感興趣,你直接跟手機連接在了一起。那么,這就是一種在數字技術下的僵尸化。但是我認為,這個批評不就是跟我們的元宇宙無縫對接嗎?他沒有專門談元宇宙,但是我認為潘老師這個批評,可以用來思考我們今天面對未來的、一種跟數字技術也有關的新的焦慮。而且它跟這樣一部電影的場景是無縫對接的。這個我們都知道,已經拍到第四部了,作為科幻電影里面一個特別重要的存在,盡管第四部不那么精彩,新意已經沒有了。但是它的設置還是十分吸引人。我們知道,在這部電影里面,我們所有的生活,我們從里面醒過來的時候,你發現你是睡在一個特別小的空間里。一切全部是數字,就像元宇宙一樣,你是活在那么狹小的空間里。而且,在真實的世界里面,看到的那個你,這不就是一個僵尸嗎?你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有一根線來輸到你的腦海里面去,在這個情境里,你自己覺得活得很精彩,看到美女也很開心,但是在別人的眼中,用潘老師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僵尸。
《黑客帝國》|由沃卓斯基執導的科幻動作電影
所以,你如果喜歡元宇宙,那這兩個批評都非常關鍵。一個是你是不是進入了一個幻覺空間?另一個是我們是不是主動選擇了僵尸化?這兩個都是值得認真對待的問題。我們再往前思考,我們先把這兩個對元宇宙非常重要的批評放置一邊,看看是不是在后面的討論中,我們能夠更進一步地深化我們的思考。
04
先驗統覺和大腦圖型法則
我這邊引用了兩個人物。首先這個詞,大家一看就知道它的來源是康德,這個國內現在稱作為先驗統覺。我們知道康德是不可能知道元宇宙的。他連自己的城市都沒有出去過。但是我們做哲學就很好玩,我們可以邀請三百年、四百年,甚至兩千年以前的古人,跟我們一起進入到我們的時代里,那他們當時的分析是不是也能我們帶來關于思考全新事物的一點洞見呢?這就是哲學的有趣之處,正如德勒茲所言“哲人不會死去”,他一直會被我們無數次邀請回來。康德當時提這個概念的時候,他的思考是我們要如何面對今天的經驗性的科學研究,以及我們人如何面對這個世界。所以他劃了一條界,他認為,我們所有經驗性的科研、研究,其實所依賴的是我們的感官,最后有一個東西叫物自身、物自體,這個東西永遠在我們感官之外。因為我們得到的、關于這個事物所有的知識,其實你無非是通過你的眼睛、你的嗅覺、你的觸覺、你的皮膚、你的聽覺,所有的感官,把這些信號捕捉到。這個是一個你永遠抵達不了的,在你的視覺的之外的東西。你看到的紅色,它原本是什么,我們沒人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看到的紅色跟你看到的紅色是不是同一個紅色,我都不知道,我們只是在語言上我們形成一個彼此溝通意義上的對話。所以,哈貝馬斯說,對于爭斗我們要向后退一步,我們只是共識性的真,這個“真”并不是真的跟這個物自身去匹配,而是說,我們彼此妥協,你說這是紅,我說這是紅,大家就形成了共識,這就是紅。但是你看到的紅是不是比我看到的更紅一點?或者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紅,而是綠?這都是我們無法確認的。
康德|德國古典哲學創始人
其實,康德還做了一個更進一步的討論。他說,我們感官拿來的東西,這些素材,其實是很雜亂的、很零碎的。你的眼睛看到了一些東西,你的手摸到了一些東西。但是,為什么我們對這個世界的體驗,會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呢?會是一個連貫性的感覺呢?他說有一個東西在起作用,他把這個東西叫作先驗統覺。他說我們會進行一個組裝,就是我們人能夠把所有零碎的東西組裝起來。比如,我的手感覺到的可能是一種涼意,我的眼睛可能看到的是雪山,可能看到的是另外一個東西,各種各樣的信號,我的耳朵聽到的,嘴巴體驗到的,或者鼻子聞到的,各種零碎的東西,最后拼裝成了,我對這個現實的一個連貫性的理解。這其實是一個特別巨大的官能,也就是先驗統覺,能夠把所有的東西統覺在一起。而這種“統”是一種很明顯的加工。所有零碎的東西,完全可以以另外的方式,甚至它可以以一種不連貫的方式,但是我們竟然看到的就是一個連貫性的。在這個意義上,康德認為,我們對這個現實的感知、感觸,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它本身就已經自帶元宇宙屬性。
對此,我們可以首先思考一下劉永謀老師的論題,這究竟是不是一個幻覺的問題?我認為不是,我認為這個觀點是不成立的。因為我們所有感知元宇宙的這些方式,恰恰也是我們用來感知現實世界的方式。你到元宇宙里去,你所有看到的,仍然依賴這些感官,它們對你產生出的魅力也好,吸引力也好,其實你依賴的是同一套方式,跟這個現實世界是一樣的。所以如果你說元宇宙是個幻覺空間,那你在外面不那么幻覺的空間里的所有的表述,所有的感觸,你是用同樣一種方式,如果這個是幻覺,那現實世界同樣可以成立,同樣可以是幻覺。我們今天很多的哲學實驗都是在嘗試,讓我們思考它有多少可能性也是幻覺的。不管是以電影的方式,還是以缸中之腦的方式,你要說他是幻覺,那在這個空間里面同樣可以問一下,因為你是用同樣的方式來跟這樣一個世界打交道,跟我們所理解的現實世界發生關系。康德已經說了,你依靠的是這個先驗統覺拼出來的一個現實感、真實感。
霍金|英國物理學家、宇宙學家、數學家
這里還需要提到另一個人,他提出了基于模型的實在主義,這個人是霍金。我們不談他的人生中那些讓我們很敬佩的東西,只說他的理論觀點。在他的一本書《大設計》中,第一頁其實就寫了一句很冒犯的話,他說“哲學已經死了”。我們知道霍金對哲學是很了解的,但這句話它其實并不是針對所有哲學,而是分析哲學,在分析哲學里面大量的論述其實是不跟具體問題發生關系的,誠然它本身是有價值的,是系統性的,但是越來越多的概念在里面,在語句里面,在語法里面。所以在霍金看來,你所討論的東西,我們物理學家完全可以討論的比你更好,不需要你。所以哲學已死,所以他整本書就是他作為一個物理學家的出場。在這本書的第20節中,他提了一個概念,這個概念其實也充滿著哲學氣息,叫依賴模型的實在主義,或者翻譯成現實主義也行。霍金的意思是,作為一個理論物理學家,他說我們可以談論現實,但這個現實一定有一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它依賴模型。他認為,我們是在自己的腦海中組裝出一個畫面,正如我們通過一個鏡片來看這個世界一樣,只有這樣,這個世界才可以確認為我們自己所理解的真實的世界。所以我們有各種各樣的腦海畫面,不同的矛盾所呈現出來的世界現實完全不一樣。所以霍金提出的觀點,恰恰跟康德構成一個呼應。你可以不喜歡哲學家,但是在當代物理學里面,其實同樣抵達了這個話題,這個話題的根本就是落在了所謂的真實上,那就是我們在大腦里面構建了這個畫面,這個畫面,我們可以把它稱之為先驗的統覺,把各種各樣經驗性的東西拼貼成一個現實的畫面。我也很喜歡關注一些網絡用語,我覺得很多網絡用語都值得認真對待,因為有時候它會不經意地點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點。有一個詞我們都很熟悉,在今天網絡世界里面很通用,叫腦補,自行腦補。我們不需要知道藍老師,但是我們可以腦補他在別的時候干什么對吧?我覺得這個詞,從字面上來理解的話,它帶有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我們真正的生活其實都是腦補。腦補不是一個開玩笑的詞,這兩個哲學路向、物理學路向其實都抵達了一點,就是我們的現實是腦補出來的,這個畫面不管再怎么連貫,不管再怎么真實,這個真實的感覺其實都只是大腦官能的自行腦補。
動態 | 鄭東新區舉辦解密區塊鏈技術及產業應用專題講座:11月28日上午,鄭東新區智慧島大數據實驗區管委會,舉辦了“解密區塊鏈技術及產業應用”專題智慧島大講堂講座,區塊鏈與信息安全領域專家、博士魏福山受邀為本次大講堂活動做主題分享,來自社會各界及入駐智慧島的企業家一百八十余人參加了本次活動。為將智慧島打造成中原地區的“數據之巔”提供智力支持,加速智慧島國家大數據綜合實驗區核心區建設。[2019/11/28]
《阿凡達2》|由詹姆斯·卡梅隆執導的科幻電影
我舉一個例子,今年年初開始,整個電影院復蘇,我也看了一部3D電影《阿凡達2》,阿凡達這個電影名字本身就很元宇宙了。我們怎么看3D電影的?其實看3D電影的時候,我們都需要戴一個3D眼鏡。但是你發現這個鏡片跟我們的鏡片實際上是完全兩種東西,所謂3D鏡片,這個鏡片的左邊鏡片跟右邊鏡片完全是兩種機制,它左邊鏡片放進來的全部是垂直偏振的光,右邊鏡片放進來的就是水平偏振的光,所以實際上兩個鏡片給你呈現的東西完全是兩個畫面,它們的畫面完全不一樣,這個信息是無法統一的。但是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我們的大腦它不能接受如此不連貫的信息,它會自行把這些信息強行拼裝出來,你手摸到的東西和你的眼睛要對起來,然后慢慢形成了認知——這個水是冷的,水是熱的。當我們兩個眼睛獨立接收到兩個不能完全對應的信息的時候,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大腦會自行把它轉換成一個3D的畫面。所以當我們帶上3D眼鏡看3D電影的時候,就是在驗證這個現實是多么容易被扭曲,我們竟然產生了這種非常奇異的的3D效果。字幕懸浮在前面,有的東西在后面,你伸手可以去摸它。在這個意義上講,它就是一個簡單的、對各種不同的信號的腦補,它強行腦補成一個完整的畫面。其實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你只要去想一想,其實還有多少可能性?它不像元宇宙,在本體論層面上,不像元宇宙一樣,同樣是經過大量的加工,尤其是從哲學和科學兩個層次都告訴我們了,就是大腦在腦補,我們所有真實的感覺都是這樣。所以,什么東西是真的?有的時候,可能我跟藍江老師互動的友誼是真的,我們兩個人各自對現實的感覺,摸上去的感覺可能都不是真的。可能你們的愛情也是這樣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腦補向我們提出的問題在于:究竟什么是現實主義,我們有沒有資格說現實?
05
生活與游戲
我們再舉一個實驗,這又是一個心理學上特別重要的實驗,叫做幻手實驗。所以我們真的要以跨學科的方式去思考問題,很多你所想的東西,那邊就能通過實驗的方式給予你洞見。這個實驗特別重要,當時做實驗的時候,它的初衷是很簡單的,就是我們怎么來面對這樣一種肢體缺失的狀況?今天我們叫義肢。現在很多義肢在技術加持以后,還真的有一些不錯的地方,比如它能夠進行神經接駁,如果是個鉤子的話,我隨時可以把藍老師勾過來,還能伸長縮短等等。這里的關鍵是,在心理學層面上,因為你知道你經歷過這個創傷,所以不管你神經接駁得再好,他就認為這只手不是他的,這只手沒了,這是個假手,所以才有這個實驗。這個實驗很簡單,而且無數次被證實,解決辦法就是放一面鏡子。所以鏡子,不管是拉康的也好,我們很多學者都會對鏡子產生思考。在這個里面,也是一面鏡子,他只要把這面鏡子放在這邊,問題就解決了。所以人是多么能腦補,腦補是多么容易被欺騙。放好以后,現實開始扭曲了,我把這只好手往前面一放,那么我不是看到這只手了嗎?這是好手了嗎?鏡像中出現了另外一只手,這只手一旦開始動,那邊同樣做出相應的舉動以后,很短時間內,不超過一分鐘,你的這些內在的心理問題就都解決了,你就會認為這只手,你自我說服也好,自我催眠也好,這只手跟你的關聯,這種焦慮沒了。所以我認為這個實驗真正給我們帶來的震撼,不是說心理學可以實踐、可以大量的應用于解決人的實際問題,而是在我們的思想層面上,這個實驗不只是解決一些最實際的焦慮那么簡單。它質問的是一個特別簡單的事情,即我們所有對現實的那種確鑿到不能再確鑿的認知,可以通過這么簡單的變戲法一樣的方式呈現出來。我們眼睛看到就是這樣,我們覺得神奇,但我們又知道,他就是做了一些手腳,但是我們認為這就是一個完整的事情,這是一個不存在任何作弊的事情,我們竟然接受這不是作弊,我們認為這只手就是我的,這種感覺的轉變就是如此容易。你都知道這是一個欺騙,但我們還是就這樣被欺騙了。
所以通過這個討論,我可以得出一個論題,就是我們今天不只是在玩游戲,更是在生活。在現實生活中,這兩件事情我們覺得差距很大。在本體論上面,它們的區別在哪里?我們現在無非是知道一件事情,當我打開電腦之前,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畫面,我們把這個畫面認為是現實,我在這個畫面里面生活了40年。然后我戴上了3D眼鏡,里面再怎么真實,我都認為我在玩一個游戲,這都是我腦海里面有的信息。我們再做一個思想實驗,假設你一生下來這個設備就長在你臉上了,拿不下來,就嵌在你臉上。從第一天開始,你看到的這個畫面,你還認為你在玩游戲嗎?再比如說我戴上了眼鏡,在戴眼鏡之前,我是另外一個感覺,我直接醒過來也好,失憶也好,穿越也好,我一拿下這個眼鏡,我就醒過來了。那如果它不是一個設備,它就長在我的大腦里,我沒有戴任何東西的感覺,我就這樣觀看世界這個世界——Playagame,那情況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所以我說,我們之前講的幻覺空間的批評也好,僵尸化的批評也好,在本體論層面上我們要追問一點,你怎么跟它發生關系?你跟這些現象發生關系的方式,你怎么區分出游戲與生活的區別?里面的這條線到底應該劃在哪里?所以,這個話題已經很顛覆了,我們有沒有知識性的底氣繼續說出,像劉永謀教授所說的“幻覺空間”這樣的話?在這個點上,我們發現,用阿甘本的話來說,這就是一種無法區分的狀態,我們無法區分,這兩個東西已經不再成為可以適時性兩分的一個東西。所以在意義上,我們再回到這樣一句話——“歡迎來到真實的沙漠”。這句話來自于鮑德里亞,然后被電影當成了臺詞,所謂的真實的荒漠,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如果說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里,面對我們所看到的東西,真正要去問的不是說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它是真的或是有意義的,這是存在論或者本體論先行的提法,按照這種提法,我們總是要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這是幻覺,那一切就是沒意義的,那都是一場游戲,都是一場鏡花水月。只有在一個真實世界里面,一切才是有討論價值的。但是,與此相反,我們前面的討論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本體論的鏡框里面,不管是從哲學角度,還是從物理學角度,我們都無從說明我們眼前的現實是跟模型沒有關系的,好像我們直接就能碰到這個現實。所以真正要討論的話題,如果我們仍然可以引用這樣的話,那我們所面對的情景,我們不是問它是真還是假,我們只問它,它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情境?
動態 | 斯坦福教授比特幣講座引學生不滿:近日,斯坦福學生Conner Brown發推文稱,曾于2019年1月參加斯坦福大學研究生院Susan Athey教授的比特幣講座,但對該教授所講比特幣內容有些不滿,并向商業研究院發了郵件,針對教授所講內容做出了自己的看法,但至今除了“很快會回復”幾字,未得到任何回應。[2019/3/1]
06
陷入奇點:物理與哲學
我們可以看幾個科幻大片的背景。這是一個后末日式的城市,城市已經成為了廢墟。這個狀況對我們來說,我們感覺很遙遠,我們感覺看這種大片也只是兩小時的感動而已。但請大家想一想,如果我們把它理解為真實,那這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沙漠?這個離我們并不遙遠,我去年看到科學雜志上有一個數據,6月份的一個數據,它這個文章是重新修改它之前的預判:即2030年整個行星低于海平面的城市都將在海平面下。所以我當時就跟我的學生說,你們都想在上海留下來,想買房,但是你們要看看科學雜志,你買了房,你以為你能擁有它70年,但事實上很可能到2030年,它就沉到水下去了,就沒了。所以今天太平洋島國最怕這個,稍微有一個浪頭,城市就陷落了,文明就陷落了。我們很多神話的意象都是從大洪水開始,不是偶然的,就是世界沒有了。我們還以為,我們這個世界不需要焦慮,我們不需要緊張,在電影里面我們只是享受一種審美的、知性的愉悅感,這種挑戰根本不是什么挑戰。如果我們要用現實這個詞的話,這就是真實迫切的情景。如果這是游戲的話,我們也面對唯一的游戲情景,這個游戲可能會越來越糟糕,這個空間將很難維系。所以我的書里面用了一個概念叫奇點。我們剛剛討論了天體物理學,這種天體的存在,其實是一個不可能的存在,在天體物理學中,它指的是密度無限大,體積無限小,時空群域無限大。你聽到這些無限,物理學其實是不能有無限的,無限意味著這個事物是不可能真實地存在,不可能存在一個無限的東西。但是它又是一個在廣義相對論中必須隱含的一個話題。所以在奇點的這個點上,一切的已有的物理學規則全部失效了。這實際上意味著,物理學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物理學認為我們所有研究的東西到這個點上,它全部不在了。所以奇點是一個黑洞,在黑洞的邊界處,我們還有很多可以討論的數據,但是這個里面最內核的東西,只能叫奇點了,對于奇點我們一無所知。還有,宇宙大爆炸也是一個奇點,甚至有一個詞叫nakedsingularity,它是指黑洞外面還有一層包裹。我們可以從物理學的方式進行十分具體的倒推,倒推到宇宙爆炸前的三分鐘,從大爆炸,到它之后的一個普朗克時間,所有的東西我們都能推算出來,它發生了什么,當時產生了什么氣體,產生了什么原子,產生了什么質子。但問題是,在這一點上,一切知識都失效了,我們無法討論任何東西。它的邊界就在這里了,所以奇點意味著,當我們把這個概念運用到我們對世界的思考上的話,奇點就會這樣,我們對這個世界已有的玩法,已有的規則,已有的價值,已有的所有說法,我們已有的處理問題的方式,在這個點上,在這樣一個時刻全部失效了。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們沒有準備好,所以奇點帶來的是一種特別緊迫的感覺。所以在剛剛藍老師也講了我的這本書,這本書其實很厚一本書,我們商務印書館跟我說已經賣空掉了,然后他們正在給我出第二版,這是第二版的封面。這個封面我參與設計了,這本書叫《陷入奇點》,我把這個陷入的英文字母全部裁掉,全部弄得瑣碎,因為奇點撕裂一切知識,撕裂一切東西,所以我的畫面一定是要有個撕裂。背景的藍色,是要致敬一個人,這個人就坐在我旁邊,這個藍叫藍江的藍,你不要問我是什么藍色,這個就是致敬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一定要選擇藍。所以,我一直說我們正在撞到一個很硬的石塊上,一個奇點上,我們這個時代需要全然不一樣的思想家,因為我們已有的東西,已有的所有的話語形式,解決問題的方式,處理事情的方式,沒有辦法繼續假設它仍然有效,所以我們的思考方式,我認為,正是跟我們這個時代,跟前面的本體論狀況是連在一起的。
埃隆·馬斯克
這幅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個風云人物,埃隆·馬斯克。我記得在幾年前,他在YouTube上發了一個視頻,他有一個提法,這個提法實際上原創權不是他的,原創權是牛津大學的哲學家叫尼克·波斯特洛姆,是他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分析,然后被馬斯克傳播了開來。他當時提了一個非常激進的提法,他說我們真正生活在一個真實的現實里面的可能性是幾十億分之一。當時還沒有元宇宙這個詞,至少這個詞沒有熱起來。實際上我們就生活在虛擬的世界里。他的邏輯就波斯特洛姆論證的邏輯,他說只有以下幾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性是我們這個文明,在抵達我們可以做出虛擬現實的這樣一種技術之前,我們就沒了,文明就沒了,就沒有能力做出虛擬現實,這是一種可能性。第二種可能性是出于某種原因,我們用的、社會性的方式,嚴令禁止開發,或者說從事做虛擬現實的事情,就是技術達到了,但是我們因為某種方式,比方說像劉永謀教授說這是,那么我們出了一個法案,說這個東西不能碰,或者全球出來統一做這件事情。這也是種可能性,就是能做,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做,而且是密不透風的。不是說還有一些富人能夠私自玩,沒有任何的黑市,沒有任何的暗網,就像是一個特別強權主義的方式,就不能碰這個東西,這是第二種可能性。除了這兩種以外,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我們已經生活在里面了。他的一個論述邏輯就是,他說,你想想看電子游戲,我們就不講虛擬現實的電子游戲,如果追隨他的歷史的話,最早能追到什么時候?最早能追到大概六七十年代那個時候,我們把這幾十年的前史我們全部加進去。其實80年代開始,我們就有那種電子游戲,比如魂斗羅之類的,我們就把那種最早、最原初全部加進去。幾十年的時間里面,一旦人類能做電子游戲,你想想看我們有多少游戲,我們只會玩一個游戲嗎,不會的,我們會有很多游戲,我們有大量的游戲在我們的世界里面。只要我們能做元宇宙,或者說只要我們能做虛擬現實,我們人類會做一個虛擬現實嗎,我們會有大量的虛擬現實。今天的游戲,沒有幾十萬個、幾百萬個?每天、每年要出來多少個3A大作?每年出來多少個虛擬現實?一旦你忽然某天睜開眼睛,你降生到一個世界里面,你恰好降生到一個最真實、最底層的現實里面的幾率有多大?很小,你就應該降生在一個虛擬現實里面。所以,反過來說,我覺得這不是本體論的論證,這是一個統計學的問題。所以每個方法論一定要知道它不是從本體論上說的,它就是一個概率,這個概率大到你無法相信。我們還有機會生活在一個底層現實中嗎?沒有可能。從馬斯克,或者說波斯特洛姆的這個論題出發,我們竟然有幸生活在一個游戲副本里面,這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我們面對這個世界,跟別的游戲副本里的人,他們可能通過別的游戲方式面對其他的問題,而我們面對的問題,我們很幸運的同處在這樣一個空間,所以這是很精彩的一個統計學意義上的分析,這是一個統計學的洞見。
Cofe Coin咖啡廳將在首爾東大門durian區塊鏈中心舉辦線下講座:韓國‘Cofe Coin’咖啡廳將于本月26日在首爾東大門durian區塊鏈中心舉辦線下講座。Cofe Coin的現場講座是以亞洲經濟電視臺,環球經濟報,摩卡黃金經濟研究所和durian區塊鏈中心的專家和學生一起以提問和回答的形式進行。[2018/3/21]
MeetingtheUniverseHalfway
這本書,是我曾向中信出版社推薦過的一本書,他們正在找譯者,這本書叫《半途遇見宇宙》,2007年出版的。在很多著作里面,我都提到了這本書,這本書我一旦讀了,我就不舍得放下來。它的作者叫凱倫·巴拉德。巴拉德本身是做量子物理學的,她可以說是一個量子物理學家,但是她突然之間對哲學感興趣,她是一個很典范的跨界學者,所以這本書很值得讀。她的一些提法,促使我們能夠以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方式來思考這個世界。我用她的這本書來分析我們的元宇宙,那恰恰可以得到一個論見:那就是所有的數字實體,我們叫NPC,這種玩家和我們的化身,包括在這元宇宙里面用的數字化身,都涉及到一個詞,巴拉德用的是interaction,但她認為這個詞還不夠勁爆,他另外造了一個詞組,叫interactionandmutuallyconstitute,她說在量子世界里面,我們其實是互相構建,我們所有的這些數字對象,數字實體,或者說這些非玩家角色,或者說化身,在它所謂的互動之前,或者說相互構建之前,它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個靜態的數據包。它是靜態的,甚至什么都不是,甚至都沒有狀態,它在這個世界里面是個死的東西,只有在這個元宇宙里你開始互動了,你開始拿把一把劍砍一下旁邊的花花草草,和旁邊的人互動一下,他打你一拳,你打他一拳,只有產生了這些數據交換,你們互相之間才開始構建了。所以,我覺得元宇宙恰恰可以跟量子物理學結合起來思考,在我們這個世界里面,我們都認為我們都是先個體存在,我們的存在是不可置疑的,但是在這個里面你到底存不存在,你到底只是一些什么都不存在的參數,還是說你是真實的存在?在元宇宙里面,你不能預先說什么,說什么真實存在,對吧?它可以像劉永謀教授講的,是一種幻覺,它可以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個程序定義的一組參數而已,但是它什么時候真實存在了,恰恰是發生這些事情。在量子物理學里面也一樣,它什么時候才開始有一個我們值得討論的真實?在沒有碰撞之前,你說有沒有電子不知道。電子可以是一團統計學意義上的一個“云”,這個“云”的表述說明,它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它沒有實體,它什么都不是,它沒有電子。它只有跟另外一個實體,跟另外一個電子產生了互動的時候,我們才可以言說有這樣一個電子,所以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才可以有一個討論。
這里提到的一個人,是量子物理學里面的一個重磅人物,叫沃納·海森堡。海森堡是年少成名,他的老師是尼爾斯·玻爾。當時他的老師已經提出了量子躍遷理論。玻爾糾纏的一個話題是,他發現電子很奇怪,電子它會躍遷的,它的軌道不是連續的,它沒有軌道,不講道理,它是一個跳躍。玻爾就因為發現了這個,就得到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他說電子、量子是一種躍遷的方式。他的學生,我覺得更加了不起。海森堡當年在你們這個歲數,比你們還年輕,這個家伙就在校園里面亂逛,他亂逛的時候,某一天晚上他突然想到一點,這就導致了一個新的突破,他說哪有什么躍遷,沒有什么躍遷。這個粒子,在它跟另外一個粒子發生互動之前,它什么都沒有,它可以在任何地方,它沒有任何屬性,它沒有任何東西,它無法用傳統的物理學作任何的理解。我們知道量子物理學是非常硬核的物理學,因為它被所有的實驗都驗證了,在這個世界的底層,我們實際上是一個什么都無法確定的狀態。真正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個東西叫互動,甚至我們不知道什么跟什么互動,互動發生以后,我們才可以說什么東西存在著。我們知道量子物理學有個說法,這個說法是以人為主體,也就是說人的意識終于被量子物理學論證了,當你有意識去觀察的時候,這個東西忽然就存在了,你不觀察它的時候,它在哪里你都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但是因為有人,有科學家,有這些實驗設備,搞出來一個叫電子的東西,叫這個原子核的東西。海森堡的提法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你特殊,而是因為你的實驗設備介入進去以后,跟電子發生了互動,所以在這個實驗里面你會發現,你只要想觀測運動,觀測它的動量,你就能看到動量了,但是你看不到它的速度、它的位置;如果你想了解它的位置,你能最后找到它的位置,但是你不知道它的動量。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說,你不能全部獲得觀測它的所有方式。所以在量子物理學中,竟然一開始會認為人的主體性是那么的重要,因為我想看的是這個東西,所以我最后拿到了客觀意義上的關于位置的數據。所以電子在沒有被觀測之前,它可以是概率分布,它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但是只要你觀測,你去觀測它的位置,你就會觀測到它在哪個位置上,它其他所有的概率都坍縮了,它會在這個點上出現,瞬間其他的潛能就消失了。這就是海森堡所說的,這不是你的神秘,不是人的奇怪,不是人的宇宙中的智靈,而是說因為你介入以后,你發生了一個互動,你的實驗設備阻止了它以我們無法認知的量子過程呈現,量子態塌縮了。
彭羅斯|2020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
所以我們可以從量子物理學里面獲得的啟示就是,有了互動,才突然之間有了這兩個東西。這又要回到我剛剛前面講的,我很欣賞的霍金先生。他早年跟晚年實際上是兩個思路,他早年提出的是奇點定律。還有一個人是2020年拿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羅杰·彭羅斯,我書里面就討論了他們兩個人。如果霍金還活著的話,他肯定能夠獲得這個獎。他跟彭羅斯一起,他們認為存在著宇宙大爆炸,存在著奇點。但是他晚年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叫無邊界宇宙,這個模型其實也很精彩。他的說法是,宇宙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我們只是宇宙的這一支。他說宇宙是怎么樣的?是一開始因為量子,它會產生一個想象性的時間。這個時間其實是不作數的,直到它繼續往前走,進入到真實性的時間以后,我們才可以進入我們的宇宙的世界,所以它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新的變化,在開辟新的宇宙歷史。而我們這個宇宙歷史,之所以我們認為我們可以追溯137億年的歷史,這個歷史,我們可以說很客觀的說,可以不斷往前推,這是因為我們有人則定理,因為人在里面,因為我們在做這個研究,所以我們很確鑿的說,這個宇宙好像就是存在這點時間上。
但是我們只要去想一想,它是不是還會存在?我們其實是不知道的,我們只能確證在這一點上,在我們觀測到的這條時間線上,它存在。但是它還有很多時間線,很多剛出來就爆掉了,很多開始延續了一段時間又爆掉了。你們想想玩游戲,也是這樣。前面五分鐘玩得還可以,剛剛開始拿把斧頭,就跳出去了,這個游戲突然就爆掉了,黑屏了。有的是剛啟動就跳掉了。跟這個難道不是很驚人的相似嗎?有些,他因為某種參數不夠好,它也可以發展一段時間。最恨的是,你開一把游戲,玩了30幾個小時,忽然沒打完,它就退出了。很多宇宙的歷史,它到了一定時候,你以為它一定會往前發展嗎?有一個理論叫微調理論。因為這個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又跟神學有關系了,就像是有一個神在背后微調,它只要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有一點點參數不一樣,我們的宇宙都不可能實現成這個樣子,都不可能有我們這樣的一個宇宙。這叫微調理論。所以很可能還存在著很多別的宇宙歷史,就像我們玩過別的游戲,我們只是在它的一個副本里面,但是我們也無法想象其他的可能性。這個平行是真正的平行,因為你沒法到另外一個宇宙歷史里去。但是從這個理論出發,同樣可以抵達我們今天的世界。這一點是很有啟發性的。
OurMathematicalUniverse
這是物理學家邁克斯·泰格馬克,他有一本書叫《我們的數學宇宙》,這本書出來以后,我感到非常震撼。在書中他說,我們現實里面的一切都是數學的差異,都是數學的,沒有什么東西是跟數學無關的,我們沒有實體,我們都是數學性的關系,所以我們的生活其實是一個關系性現實,這個現實沒有真實的、本體論的個體,都是關系性的,我們是怎么樣的關系就構建了我們怎樣的一個現實,所有的東西不是來自于終極的構建,來自于本體論上真實存在的構建,而是來源于這些構建之間的諸種關系,“一切數學上允許發生的都發生過,而且發生過無數次”。我們不要以為我們的世界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所以我特別喜歡他舉的這兩個例子,我們小時候都玩過的,一個是吃豆人,一個是俄羅斯方塊。他說這兩個難道不就是個宇宙嗎?我們以為這是個宇宙,這也是一個宇宙,但這個宇宙的設定是跟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個宇宙我們叫做離散性的宇宙,因為我們的宇宙至少給我們的感覺是連續的。這個宇宙里,你一個吃豆人,你是無法吃半粒豆的,你做不到吃半粒,你一吞就是一粒豆。我們這個世界里,天上不會掉東西的,當然有的時候也會掉東西,基本上是不會的。但這個宇宙,你活在危機中時,它時刻掉東西,如果你沒有好的方式把它的這個東西跟下面的東西消掉的話,你就爆掉了。在這個宇宙里面,你發現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改換他的角度。但是你發現他也不能連續改換,他只能以90度的方式改換,這又是個離散性的,這個世界它沒法連續。它是這樣一個方式,它就是一個離散型宇宙。但是泰格馬克說,這樣的宇宙難道就不是宇宙嗎?而我們反過來說,我們以為的連續性的世界就真的連續嗎?量子物理學里最根本的東西就是我們的不連續。我們所有的距離也好,時間也好,都有最基本的單位,這個單位叫普朗克時間,叫普朗克空間,叫普朗克距離,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說,這樣的世界離我們其實是很近的,很相似的。
另外一本書,這本書我也很喜歡,這是2004年的諾獎得主,叫弗朗克·維爾切克,他這本書的題目就有哲學氣息,叫《通往現實的10把鑰匙》。這10把鑰匙里面,他提了一個很精彩的說法,他說我們完全可以設想,想象這樣一個世界,在這個里面奇跡能夠而且真的發生。我們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金幣,發育也很慢,對吧?但是在這個世界里面,奇跡可以發生,這個世界拐角能遇到愛。我們的世界沒有。但是,這樣的世界完全可以真實存在。所以今天的物理學,跟今天的游戲玩家,你以為是兩批人嗎?不是兩批人。
《艾爾登法環》|開放世界角色扮演動作游戲
這是藍老師玩的游戲,叫《艾爾登法環》。我跟姜宇輝老師都折戟了,我是出門左拐就死掉了,真的,跑出來這么大個東西,我就完全交槍了。姜宇輝打到一半也哭了,他也哭了。就藍老師截個圖,他干掉了。很恐怖的東西都被他干掉了,他的組成部分有點奇怪,他那么厲害。所以我一直說,如果你是玩游戲的人,那你對所有的量子物理學的概念其實都有一個非常直觀的感受,這一刻你可以殺過去,你也可以煙消云散。但是問題在于,這不就是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在每一刻它都可以分叉。在當前時刻,其實我們就在分叉中,就在一個量子的分叉中,它可以成為一個游戲,繼續前進,它可以得到一個新的游戲,再進來的時候,在這一刻仿佛又重新發生了,對吧?在這一刻可能你往那邊跳、往這邊跳又過去了,這個游戲的操控感是特別難的,這個動作需要特別敏捷。所以在這個世界里面,我的動作可能比藍老師敏捷一點,而在這個里面,我就是沒辦法像他這樣,到處亂竄,直接就把這個熊干死了,這個是太厲害了。
07
互動先于存在
我是喜歡貓的人,我生活中很多郁悶的時候,很灰色的時候,只要有個貓,我覺得還是特別美好,所以我換了一個背景是一只大貓。在我們的世界里面,今天藍老師帶我過來,藍天、白云多么美好,那些樹,那些所有東西。但問題是我們很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界里面實際上沒有這些東西,也沒有貓,沒有樹,沒有云……現在有一個游戲是姜宇輝一直在推薦,是貓做主角,叫《Stray》對吧?在貓的游戲里面,沒有貓,沒有樹,它就是一些數據包,真正的發生的東西實際上就是量子的、粒子的互動和算法上的數據交換,正是這些互動性的東西才構成了我們的世界。換句話說,我們所體驗的真實,正是那個不上不下的真實,在我們的這個尺度里面,我們摸到了固體的東西,但是實際上在微觀世界里面,它是空洞的不能再空洞的,我們所得到的視力,實際上是特別幻覺性的東西。
《stray》|由BlueTwelveStudio開發的冒險游戲
今天我來南京的時候,我其實沒穿外套,我就穿個西裝,藍老師昨天接到我的時候還說,這么冷,你竟然穿個西裝就來了。但問題是,我們對溫度的感受是不是一樣的?有沒有溫度?在物理學上面,我們知道溫度不是一個真正的概念,溫度是我們發明的,沒有真正的溫度,真正有的只是空氣的運動,空氣中粒子運動的激烈程度,它們碰撞的越激烈,我們就感受到溫度越來越高。說到底,如果我們能夠知道我們這個房間里面,每一個粒子的位置和速度,那我們就不需要來討論溫度。實際上我們所有對這個世界的感受是如此的虛幻,以至于我們不得不發明很多詞語去描述我們的感受,而這些詞語本身,溫度,硬度,有硬度嗎?我們知道,所有的事物到最后就是原子對吧?原子是特別空蕩蕩的,原子核跟所有的電子,它基本上是一個空到不能再空的地方,所以我們所有的感受是如此之假,我們沒有任何的感受。所以,我們得進行一些跨界性的思考。如果你只在里面,你還可能會爭辯一些哲學謎,像柏拉圖的傳統、亞里士多德的傳統、康德的傳統,拉康……這個世界到底是什么樣?你根本不是這么聊出來的。從這里我們得出的論題其實非常激進,也是非常恐怖的,但是實際上很值得去思考。操演這個詞,包括像朱迪斯·巴特勒這些學者都在用,我們怎么存在于這個世界里面?——操作先于存在,我們在做的事情,我們在跟不同的個體發生了關系、發生了互動,這個要比所有的存在更加基礎。
在粒子物理學里面,這個詞叫強互動。我們知道存在著4種力:強力、弱力、電磁力和引力,這其實是用來翻譯強力的。其實英文就很簡單,它就是一種強互動。什么是強互動?我們一直說先有人,然后再有互動,強互動就是沒有什么實體。我們知道夸克被認為是最基本的,至少是在今天的物理學里面是這樣的。但是存在夸克嗎?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夸克,夸克只跟其他夸克以強力或者強互動的方式存在。通過這種互動的形式,我們才知道有夸克。幾個夸克,它可以有不同排列,它可以成為中子,可以成為質子。我們不可能看到一個夸克,但是因為我們看到它們之間互動的結果,我們把它稱作質子,我們才知道下面竟然還存在著夸克。所以,如果說今天我們在這個空間里面,我們都帶著每一個自我的展開來進行互動,我們帶著這樣一種思維,我跟大家進行交流,大家覺得吳老師講的有意思。那么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們就跟最初的我們不一樣了,這些互動改變了你,互動鑄就了你,而不是你鑄就或產生了,有你才有互動,而是有互動才可能有你跟我。我們很多思想,其實都是在討論里面出來的,哪有是說吳冠軍的著作,藍江的著作,或者說某個人的著作?這些著作都是在一些集體的強互動的火花里面來進行闡述的。所以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有的時候我到學術界,這個也是一個大佬,那也是一個,好像都是你的思想,要闡釋你的思想,他的思想。不是這樣,至少我們這些老師們不是這樣。只有當我們產生互動的時候,你才有了這么一點點思想。你不由任何先在的東西所構成。我也不喜歡這種說法,我是金牛座的,或者我是天蝎座的,正因為我是金牛座,我才會做這些事情。那你30年以后,你也還是金牛座,你不會變成一個白羊座,對吧?你還是做這件事情,你不可能在互動中有任何的變化,對吧?我知道藍老師是處女座,有天藍老師跑來跟我說,你是天蝎座,他說我的愛人也是天蝎座,處女座和天蝎座聽說很要好。原來我們的感情是命中注定的,早就被限定住了,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嗎?還是說因為我們在不斷的交流中,我們互相的成長中,我們才成為了藍江,成為了吳冠軍。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哲學思考。
所以最后我想說互動本體論,我的公式是世界化,這其實是一個詞在展開,也叫代碼化,這兩件事情是同一件事情。今天我們用的是自然語言,現在ChatGPT已經能搞自然語言了,還有我們用的代碼語言、計算機語言等等。結構主義,到這就完成了,對吧?但是我覺得這不夠,在互動的意義上我們還有一個performing,這個加起來才叫worlding,這個世界才會有變化。
08
玩、探索與創造
所以我最后提出了互動本體論,這是根本性的東西,而我們不是一個個自成一體的大寶寶,每個人都是,對吧?今天我很反感的,都是我、我、我,我想要,我喜歡,me、me、me,都是這個聲音。每個人都說,在戀愛關系里面,你要尊重我什么東西,我怎么樣,我想要,而不是說真正讓一段關系來進入你生命。所以我很喜歡巴迪歐,他說,沒有一個個體,只有在愛中我們才真正成為個體,他把這叫作twoness,在一個“二”中我們才可能真正去展開不一樣的世界。這個意義上,我的提法是,你真正在本體論上,你打開你自己。我們不是采用那種個體主義先行的方式,而是說你準備被改變,你準備被一段美好的互動,美好的思想性活動,情感性活動,各種各樣的活動所改變,來產生出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可能性。所以最后是一個元宇宙的口號,這是我很喜歡的口號,叫“玩、探索和創造”。
巴迪歐|法國當代著名哲學家、作家
我相信,我們這些老師絕對是走在比較前面的,我們很鼓勵你去玩。什么叫玩?這個playing才是,我們從事的就是在探索,每個玩家都是一個好的探索者,我們進一步的去創造,在我們的這樣一個游戲副本里面,我們不知道它是真的假的,在這個世界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們面對很多未知的挑戰。雖然我們只是學者,我們很難說像馬克思說的那樣,我們直接能改變世界,但是我們在思想層面上,我們間接的在講臺上,我們可以跟很多的學生發生互動。比如我自己,同時也是上海紐約大學的老師,我在那邊講了10多年的課,我現在的學生,10年前的學生,已經在美國、在蠻多精英的崗位上參加工作。我知道紐大在美國是一個特別好的精英學校,他的畢業生,他會承擔很多社會角色,比如說你成為參議員,或者說你成為更重要的人物。但是當你成為這個角色的時候,或許你會做的東西有所不同,因為你在某個點上面,在另外一個空間里面,在一個上海紐約大學的教師的空間里面,我們有一個特別的intensiveinteraction,我們有思想性的、有教學性的互動。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同樣在做改變世界的事情,在玩、在探索、在創造,你在任何一個點上,這件事情都是值得去做的。
注:該文字稿根據現場錄音整理而來,文章小節標題均為小編所加。另外,為便于讀者閱讀流暢,文字稿略有調整。望讀者悉知。
來源|實踐與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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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1/1 0:00:00證券從業資格考試成績通常在考試結束后7個工作日內可以進行查詢。考生可以登錄“中國證券業協會”官網根據相應步驟進行成績查詢.
1900/1/1 0:00:00曾幾何時在作者這樣一個稍有幾分年齡的老人心中,韓系車的質量與日系車不相上下,同時也是性價比比較高的一個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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