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特首發 | 特斯拉在中國能接受比特幣支付嗎？_GAR

作者：鄧建鵬，

2021年剛開始不久，著名的電動汽車制造商特斯拉即宣布接受比特幣支付。消息一出，比特幣價格再度受到巨大刺激。另據2021年3月30日的新聞報道，美國奧克蘭運動家隊將接受并長期持有比特幣，Visa接受穩定幣結算。中國有個別消費者期待用比特幣購買特斯拉。不過，很快，特斯拉明確宣布目前僅限在美國接受比特幣支付。

那么，特斯拉在中國可以接受比特幣支付嗎？對此，筆者試從法律與現行政策角度分析，給出一個確切的判斷。

近年，涉及虛擬貨幣的法律、行政法規、部門規章及行政規范性文件如下：

首先是《關于加強網絡游戲虛擬貨幣管理工作的通知》

治理聚合器PlutusDAO將20萬枚ARB存入Silo Finance:7月6日消息，非托管借貸協議Silo Finance發推稱，Arbitrum上的原生治理聚合器PlutusDAO已將從Arbitrum DAO空投中收到的20萬枚ARB代幣存入DeFi借貸協議Silo Finance。[2023/7/7 22:22:37]

該《通知》的第條規定：“網絡游戲虛擬貨幣的使用范圍僅限于兌換發行企業自身所提供的虛擬服務，不得用以支付、購買實物產品或兌換其它企業的任何產品和服務。”

這一條款說明：網游公司發行的網絡游戲幣只能單向兌換預先設定的虛擬貨幣，若購買其他公司的產品和服務，則拓展了其支付功能，有一定程度的貨幣職能，可能涉嫌代替人民幣在市場上的流通這一禁止性規定。另外，在現實中，游戲幣也不允許再次兌換為人民幣。

韓國鏈游開發商GOMBLE獲Binance Labs種子輪融資:4月20日消息，據幣安公告，Binance Labs已經承諾投資GOMBLE的種子輪融資，資金數額未披露。據悉，GOMBLE是一家基于區塊鏈的游戲開發商，是韓國休閑移動游戲發行商111Percent的附屬公司。

GOMBLE旨在讓全球休閑游戲玩家體驗具有可持續獎勵機制的區塊鏈游戲。另一個重點是通過開發基于移動的區塊鏈推進NFT的互操作性。

GOMBLE將利用這些資金開發和發布其第一款手機游戲RumbyStars，并繼續使用游戲即服務（GaaS）模式擴大其游戲平臺。[2023/4/20 14:15:59]

其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幣管理條例》

Meta與時尚雜志L'OFFICIEL Philippines合作推出Avatars商店:12月19日消息，全球時尚雜志L'OFFICIEL旗下菲律賓子公司與Meta合作，在菲律賓推出Meta Avatars Store，以時尚、音樂、舞蹈和體育領域充滿活力的領先人物為特色。

據悉，Facebook、Instagram和Messenger用戶可以組裝Avatar虛擬形象，其合作品牌包括街頭服飾Madhappy和DressX、利物浦足球俱樂部，以及Netflix影視劇Squid Game和Stranger Things等。

據此前報道，今年10月，利物浦足球俱樂部（Liverpool F.C.）在Meta Avatars Store上推出虛擬服裝。用戶可以在Facebook、Messenger、Instagram上的Meta Avatars Store購買，包括利物浦足球俱樂部主場和客場球衣等。據悉，Meta Avatars Store最近在美國、加拿大、墨西哥、泰國、西班牙、意大利和英國等國家推出。[2022/12/19 21:54:24]

該《條例》第三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定貨幣是人民幣。以人民幣支付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一切公共的和私人的債務，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拒收。”

因反對加密貨幣，歐洲央行行長的言論引發多方不滿:5月26日消息，在荷蘭的一個脫口秀節目中，歐洲央行行長Christine Lagarde表示，加密貨幣“一文不值”，因為沒有基礎資產提供支持。此外，Lagarde對那些投資于加密貨幣的人表示擔憂，并呼吁進行監管。

對此，Crypto Council for Innovation的首席執行官Sheila Warren表示，她對Lagarde的言論感到失望，但并不驚訝。根據Warren的說法，“新的數字經濟將在數字貨幣的組合上運行，包括加密貨幣、穩定幣和CBDCs”。

與此同時，加密貨幣分析師Lark Davis引用Lagarde的話，Davis發推表示，他認為與其說是加密貨幣，不如說Lagarde是在“描述歐元”，因為它是“憑空印出來的”。

推特用戶ByzGeneral分享了一段顯示Lagarde承認她自己的兒子從事加密貨幣交易的視頻，并稱Lagarde是一只“恐龍”。ByzGeneral在推特上寫道，這些“恐龍”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Cointelegraph）[2022/5/26 3:44:03]

這一條款表明，商家若允許消費者購買商品或服務時僅支持虛擬貨幣，涉嫌違背拒收人民幣的禁止性規定。在實踐中，曾經盒馬鮮生僅允許客戶在線下通過支付寶購買其商品，后被責令整改，允許客戶以人民幣現金形式支付。

該《條例》第二十八條規定：“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印制、發售代幣票券，以代替人民幣在市場上流通。”

這一條款是禁止印制、發售代幣票券行為，尚未禁止商家接受代幣票券，但是結合下面兩條，商家出售產品或服務時接受代幣票券，合規性成疑。不過，《條例》中的“罰責”部分并未明確規定違背第二十條的行政處罰后果，從近年監管實踐來看，多為監管部門直接叫停相關商家的行為，未出現其它諸如經濟處罰行為。

再次是人民銀行等五部委發布《關于防范比特幣風險的通知》2013年12月05日

《通知》第一條規定，“比特幣應當是一種特定的虛擬商品，不具有與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不能且不應作為貨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

這一規范性文件是直接禁止比特幣作為貨幣流通。眾所周知，貨幣的功能包括支付手段、價值尺度等，因此國內商家不得接受消費者的比特幣作為支付的手段，當然也不可以以比特幣為商品或服務定價。結合前述《條例》第二十八條，如果接受比特幣作為支付的手段或價值尺度，則存在代替人民幣在市場上流通的嫌疑。

《通知》第四條規定，“提供比特幣登記、交易等服務的互聯網站應切實履行反洗錢義務，對用戶身份進行識別，要求用戶使用實名注冊，登記姓名、身份證號碼等信息。”

如果接受比特幣作為支付手段，一方面可能涉嫌違反部門規章，另一方面，如果未作好上述相關用戶識別，可能助推某些消費者洗錢，如果明知某些消費者洗錢而聽之任之，則可能涉嫌洗錢犯罪的幫助行為，存在刑事法律風險；如果不知曉且被動助推某些消費者以虛擬貨幣支付方完完成洗錢行為，則可能存在民事賠償或行政處罰的風險。此前曾有某一虛擬貨幣交易平臺客服未作好用戶識別工作，導致犯罪嫌疑人將詐騙來的錢通過該平臺洗白，在法院判決中，該交易平臺向被害人承擔了30％的賠償損失，即是現實實例。

最后是中國人民銀行、中央網信辦、工業和信息化部、工商總局、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

《公告》規定：“代幣發行融資中使用的代幣或‘虛擬貨幣’不由貨幣當局發行，不具有法償性與強制性等貨幣屬性，不具有與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不能也不應作為貨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

這一則行政規范性文件將禁止市場流通的虛擬貨幣從此前的比特幣擴張到其它所有虛擬貨幣，即禁止一切虛擬貨幣代替人民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相關商家如違背這一規定，其結果是被監管機構直接叫停。但根據現行法規，沒有其它諸如經濟上的行政處罰等后果。

除了上述問題外，在中國境內使用虛擬貨幣作為支付手段，還涉及可能無法給客戶開具發票，無法在會計欄目上做賬。如果虛擬貨幣以人民幣計價的話，將來如果發生糾紛，可能出現法院不予受理的情況。近年在法院的司法實踐，出現若干起涉及比特幣或穩定幣爭議的案件，法院援用監管規則中的“風險自擔”等理由，直接拒絕受理相關案件，令當事人自尋解決。盡管法院這種做法是否恰當，值得商榷。

綜上所述，如果特斯拉在中國接受比特幣支付，可能不違背法律，但明確不合規，其行為將被監管機構叫停，但未必會受到行政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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