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吹哨人”計劃：一個基于區塊鏈的區域基層聯動預警網絡_CDC

本文來源：未央網，原題《病“吹哨人”計劃：建設區域基層聯動預警網絡》

作者：黃銳

2020年2月7日上午，武漢市政府網站發布公告：武漢中心醫院李文亮醫生，因感染新型肺炎，經全力搶救無效不幸去世。我們深表哀悼，萬分惋惜！對其堅守一線抗擊疫情表示敬意，對其家人表示誠摯慰問！

筆者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沉重，李文亮醫生在這次武漢新型冠狀病事件中，率先在互聯網上發聲預警，并且依然堅持在疫情一線，治療病患，因公殉職讓人心痛。被網友稱為：病的“吹哨人”。

筆者認真閱讀過關于李文亮醫生的事跡，李文亮醫生不是英雄，只是一名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凡人，他在互聯網上發布SARS預警消息的時候并不是通過官方渠道，影響力也有限，但正是李文亮，劉文，謝琳卡等8位醫生發起了民間對疫情第一波的早期認識，更難能可貴之處，是這幾位醫生目前還戰斗在疫情一線。李文亮醫生今天離開了我們，但作為病的“吹哨人”，將永遠為我輩記憶。

武漢冠狀病截止2020年2月8日確診34662例，疑似27657例，死亡723例，治愈2213例。從2019年12月1日武漢金銀潭醫院收治首例病人開始，已經影響了整整70天，筆者蹲守在家也有17天了。大家可能都在想如果李文亮，劉文，謝琳卡等幾位醫生在12月30日的警告能引起相關政府和部門的重視，就不會逝去這么多親人，病就不會覆蓋每個省份。但現實是沒有如果，李文亮，劉文，謝琳卡幾位醫生也是凡人，他們和我們一樣只是在現實的疫情中貢獻著自己個體的力量。筆者在《用區塊鏈技術改進國家級傳染病監測預警網絡》一文中深入的探討過我們國家傳染病網絡直報和預警系統在這次疫情中沒有啟動的原因，我想進一步闡述在未來的傳染病疫情監測預警體系中需要更多的李文亮，劉文，謝琳卡等病的“吹哨人”，他們可能是活生生的人，也可能是機器，代碼和系統，我們需要用自動化和體系化的系統建設實現防疫監測自治代替人治。

江卓爾：自新冠病流行以來，挖礦設備嚴重短缺:萊比特礦池創始人江卓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現在挖礦業存在絕對的設備短缺，因為自從新冠病流行以來，全球供應鏈已經中斷，但現在正在逐步恢復。全球對芯片的需求已經大大增加，因此現在所有行業都缺少芯片，無論是比特幣挖礦業還是其他行業，例如電子產品甚至汽車行業。（Cointelegraph）[2021/3/5 18:19:08]

筆者給出本次疫情的兩個關鍵階段用于分析我們在新型傳染病早期預警中的缺失：

第一階段：確認不明原因肺炎階段

第一階段：確認不明原因肺炎

筆者整理了第一階段的關鍵時間軸，供大家參考。簡單來說，12月1日武漢金銀潭醫院收治了后來證明是新型冠狀病肺炎的第一名患者，后續又陸續收到幾例患者，在12月26日前該病癥并沒有得到CDC的重視。最早發現異常的是新華醫院的張繼先醫生，12月26日陸續收治了4名相似癥狀患者，胸部CT異常，張繼先醫生在12月27日向江漢區疾控中心上報了該情況。這也是為什么說張繼先醫生是上報疫情第一人，而不是李文亮醫生的原因，不同于李文亮醫生在互聯網上的發聲，張繼先醫生選擇的是官方渠道。12月29日由于陸續又收到3例類似病例，共計7例不明原因肺炎患者，新華醫院感覺事關重大，決定上報武漢市和湖北省疾控中心。12月30日，武漢中心醫院、二醫院、協和醫院相繼收到不明原因肺炎患者，武漢中心醫院委托第三方病檢測結果是類似SARS病，這也是李文亮醫生在微信群告警的初始原因，同日，劉文和謝琳卡醫生也通過各自渠道了解了該病的危險性，分別在各自的微信群里告警。同日新華醫院一名護士出現輕微癥狀感染，12月31日武漢市衛健委宣布疫情爆發，同日國家衛健委第一批專家抵達武漢開展調查。

研究人員：“暗網”賣家兜售與冠狀病有關的裝備換取比特幣:研究人員今日表示，“暗網”交易平臺正在提供口罩和其他與冠狀病有關的裝備，以換取比特幣。在暗網上，一個名為“Recon”的新搜索引擎在過去一個月已經索引了在某些主要市場上出售的與冠狀病相關的商品清單。（路透社）[2020/4/6]

以上就是第一階段的簡單回顧。不難看出區疾控中心是在12月27日就已經收到新華醫院的疫情報告，民間最早是12月30日通過微信轉發知道的，筆者也是在12月30日通過微信群發現的，不過筆者當時也沒有覺得多嚴重，認為只是個案而已。

接下來的問題是：武漢當地醫院最早是12月1日收治了患者，疾控中心是12月27日收到了報告，武漢市衛健委是12月31日宣布疫情。這31天到底我們做了些什么呢？

請看下圖：

第一階段成果：宣布爆發無人傳人的疫情

截止12月31日武漢多家醫院收治了大約27例不明原因肺炎患者，基本表現為：為發現病原體的發熱38度以上，影像學片狀磨玻璃樣影，白細胞計數低或正常或淋巴細胞計數低等相似臨床癥狀和生化指標。通過患者詢問暴露史，基本判定重大懷疑傳染源是華南海鮮市場，但未發現直接人傳人證據。

第一階段最重要的成果其實是引起國家CDC的重視，派遣了衛健委第一批專家抵達武漢開展對不明原因肺炎的調查。所以第一階段戰役我們只是還處于重視和調查階段，并無具體預警和疫情控制的具體措施，我們失去了在第一時間有效控制疫情的關鍵點。

外媒：G7外長會議未達成聯合聲明，成員國不同意美方稱“武漢病”:《華爾街日報》援引消息人士稱，七國集團（G7）外長會議在周三結束，但沒有發表聯合聲明，因為成員國不同意美國將新冠病稱為“武漢病”的要求。據悉，德國《明鏡》周刊早些時候報道了G7國家之間的分歧。特朗普政府近期因對新冠肺炎的描述而飽受爭議和批評。（界面）[2020/3/26]

第二階段：確認新型冠狀病人傳人階段

第二階段：確認新型冠狀病以及人傳人

從上圖看到第二階段，1月1日華南海鮮市場關閉；1月3日中國CDC啟動緊急監測；1月5日和1月6日同濟醫院和新華醫院分別出現醫生感染且CT異常現象；1月6日中國CDC啟動二級應急響應；1月8日國家衛健委專家成功分離新型冠狀病，確定該病是不明原因肺炎病原體；1月10日同濟醫院陸俊醫生被診斷為不明原因肺炎；1月11日在12月30日發生輕微感染的新華醫院護士確認被感染；1月11日武漢衛健委通報患者41例，無明顯人傳人；1月15日中國CDC啟動一級應急響應；1月16日又有兩名醫生被發現CT異常，同時武漢衛健委通報無新增病例，不排除人傳人；1月20日鐘南山宣布新型冠狀病人傳人，至此已有198例患者和14名醫務人員被感染；1月24日湖北省在浙江、廣東、湖南之后啟動一級應急響應，這才真正開始全省乃至全國的全面疫情控制。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各省陸續被返鄉人流感染，無一省份幸免。在這至關重要的24天內我們的疾控做了什么？有什么成果嗎？

巴西總統博索納羅確診成為全球首位感染新冠病國家首腦:據《鏡報》報道，巴西總統博索納羅的新冠病檢測呈陽性，他成為全球首位被確診患新冠肺炎的國家首腦。另據美國廣播公司12日報道，巴西總統府當天宣布其媒體事務部門負責人法比奧·瓦恩加滕新冠病檢測呈陽性。他曾隨博索納羅赴美，并和特朗普合影。（人民日報）[2020/3/13]

看下圖：

第二階段成果：分離病，發布基因序列，完成PCR試劑，發現人傳人，發布試劑探針和引物

第二階段24天，累計確診病例444例，這里需要注意1月21日才發布探針和引物所以確診病例與實際有很大出入，大量的感染者這個時候已經在全國范圍內流動了，我們已經失去最后一個有效控制疫情的關鍵點。當然第二階段我們并不是沒有成果，成果是：成功分離病，發布基因序列，完成PCR試劑發布，發布了試劑探針和引物，最終通過醫務人員的感染，確認了病人傳人現象，啟動了一級應急響應。

我為什么要花一半的篇幅回顧1月24日之前的55天呢？是因為筆者認為我們錯過了最佳兩次疫情預警和控制的時機。

第一次在12月30日因為湖北省、武漢市疾控已經收到新華醫院的報告，同時多家醫院同時收治了多例不明肺炎患者，也有醫院委托第三方分析了病，結果是類似SARS，也有醫生在互聯網上預警；

第二次在1月5日因為同濟醫院陸俊醫生發病，CT呈現：片狀磨玻璃樣影，和其他不明肺炎患者相似，說明人傳人的可能性已經非常高了。

動態 | 波場TRON全球社區Tronics正式啟動針對新型冠狀病疫區救助計劃:據官方社區消息，波場TRON全球社區Tronics和合作伙伴BitTorrent、Poloniex、DLive、WINk全球社區正在竭盡全力幫助新型冠狀病肺炎患者與醫護人員，向武漢捐贈物資，提供一切可能的援助。目前已經著手物資的捐贈與運輸，其中包括防護服、護目鏡、口罩、食物、水以及各種醫療用品等，此外，波場TRON全球社區還與世界上一些最大的物流公司進行協調，以幫助將這些物資分發到任何可能的地方以及需要的人。[2020/1/29]

筆者在看完1月29日，流行病學科學家曾光接受央視媒體采訪中，談論李文亮事件的一段，隱約感覺到一些問題，視頻中專家褒揚了李文亮等8人是“事前諸葛亮”，但話鋒一轉，又轉到李文亮等8人要拿出證據，證明病是人傳人的，因為作為學者和公共衛生專家是要學術嚴謹的。我相信這個人傳人的證據在12月30日，李文亮是拿不出來的，所以自然第一次疫情預警和控制的機會就沒有了。

下面我給出我個人的一些見解，不一定正確但可以用于大家探討：

筆者沒有找到如何界定什么是傳染病防疫體系里的證據解釋，筆者套用《刑訴法》中對證據的要求，證據可分為：直接證據和間接證據，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只有其他間接證據確實、充分，并能形成證明案件成立的鏈條的，可以證實被告人有罪和處以刑法。筆者認為，傳染病防疫監測控制不只是依賴傳染病病理學，病學等自然科學，而是要包含社會科學。這就是為什么筆者要用《刑訴法》來描述證據一詞。

武漢在2019年12月1日收治了第一名患者，到2020年1月24日啟動一級應急響應，歷時55天，我們最成功的其實是在病內在機理上研究，追求的是獲取病傳染的直接證據。第一批專家組12月31日到武漢，1月8日9天時間完成病分離和確認，再到基因組序列發布，PCR試劑發布，試劑探針和引物和1月24日、1月27日在國外頂級醫學期刊上的論文。我們在病和試劑研究上的速度，估計沒有其他國家能媲美吧！但讓人感到沮喪的是1月20日鐘南山宣布病人傳人卻不是靠病內在研究出來的，而是靠最外在最顯性的證據：有14名醫護人員被感染了。

傳染病證據鏈

其實這樣的證據比比皆是，從第一名患者收治到越來越多的醫護人員疑似感染，有太多的間接證據可以形成間接證據鏈條，證明發生特重大傳染病暴發的概率。我們對傳染病人傳人直接證據的追求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你走在漆黑的夜晚，一個歹徒試圖對你行兇，但在歹徒捂你嘴、亮出刀以前，你只能等待，等待直接證據的出現。我們有過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我們可以通過觀察腳步聲、光線、月光倒影、玻璃反光、環境的恐怖程度等都可以間接預警，為逃生準備。作為國家傳染病預警控制，我們關注的不只是因果關系，還要包括條件關系。

1.患者的CT異常相似；

2.臨床癥狀相似；

3.12月26日出現家庭單位的集體感染；

4.12月30日出現疑似SARS病報告；

5.1月5日出現醫生感染，CT異常；

6.12月30日前至少有5家醫院收治了不明原因肺炎患者；

7.常用抗菌藥物的無效；

8.海鮮市場的衛生條件；

9.以及醫生內部的突然發聲；

以上間接證據如果都還不足以支撐全社會預警和逃生，那我們今天討論的可以說就毫無意義。

就算你相信筆者這套說法，那用現在的體系可以實現早期預警嗎？我想答案也是否定的，原因也很簡單，疫情爆發早期這些數據是不共享的，這些間接證據雖然很容易發現，但卻很零散，也很難記錄存儲，很難在整個區域內醫院間，CDC和公共機構間共享，很難最終串成一條證據鏈。

筆者在寫該文章的同時，已經在和相關機構規劃一套基于區塊鏈技術的區域基層聯動預警網絡，為紀念李文亮醫生，取名為：“病吹哨人計劃”。我們試圖構建一個可以把傳染病早期零散間接證據，從不同的設備，人，機構中抽離并加密分布式存儲，通過區塊鏈智能合約自動觸發預警事件的機制，盡力用區域自治代替人治。

區塊鏈區域基層聯動預警網絡

由于傳染病的爆發流行具備空間流行特性，所以早期的區域聯動預警非常重要，預警合約觸發后可通過區域防疫鏈的鄰近度屬性，通知鄰近區域相關傳染病疫情報告，同時共享發現疫情的基礎數據。

依托于區塊鏈數據自動化實時同步能力，通過區塊鏈預警智能合約建立基于規則模型的數據實時判斷預警能力。將目前的國家傳染病自動預警功能下沉到各區，市和省級的區域防疫鏈中，形成基層聯動實時預警網絡。國家級的傳染病頂層離線預警網絡和基層實時預警網絡雙層同時作用，可以兼顧預警的實時性和預測的大數據分析能力。

總結：

本文不是一篇推銷區塊鏈的軟文，區塊鏈不是萬能良藥，也不是解決信息傳遞的最優途徑，但它確實是社會治理的一種可行實踐，特別適合當前醫療，傳染病防疫的基礎數據共享上。如果我們在疫情早期就自動化的把傳染病疫情間接證據拿出來，形成一條證據鏈，放到我們的政府手上，我相信我們的政府會選擇更加早期的預警和控制方案。本文也不是說傳染病病理、病和病例研究沒有意義，相反我覺得非常重要，患者診斷、治療、疫情傳播控制都需要這些基礎研究，只是在傳染病早期預警上需要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雙管齊下。

最后筆者放上：據新京報的訪談披露，1月16日武漢協和醫院首批被感染醫生住院治療，作為CDC副主任，馮子健“不是特別清楚”CDC有無接到醫務人員疑似感染的消息。據他介紹，數據上報層級很多，包括國家級、省級、市級、區級。“數據上報有個過程，這個過程我沒有詳細了解”。由此也說明，此時傳染病直報系統并沒有啟動。馮子健對此的解釋是，“新型冠狀病感染的肺炎是一個新發疾病，在傳染病報告目錄中是沒有的，調整網絡直報系統設置、人員培訓需要一個過程。”

注：國家疾控中心在2020年1月24日也才緊急上線了新型冠狀病肺炎感染的檢測新功能。

緬懷李文亮醫生！中國加油！武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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